隨著日本社會發展腳步的加快,在大數據以及人工智能等環境下工作的日本人民對于新技術掌控程度的分化也日趨明顯。
高等教育下衍生的各類新興技術為一批日本人民帶來了很大的收益,但仍有大部分人群仍停留在以簡單勞動形式換取報酬的生產線上。
但時代的腳步不會因人的憐憫之心而暫停,因此社會階級分化日趨嚴重,本想靠剩余價值積攢一份養老的積蓄的普通人卻在時代潮流的裹挾下被迫涌入底層社會。

日本
折疊世界便是基于這種現狀而產出的一個代名詞,它具體指代那些對于社會毫無意義、不會為社會創造收益的活動。
在折疊世界的空間里生存著數目龐大的人群,這個群體的人數已達1000萬,甚至大多數都是青年人。
他們長期呆在家里,拒絕與外界進行任何社交活動,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蟄居族”。

日本年輕人的蟄居生活
蟄居族產生的原因
20世紀80年代,日本社會經歷了由經濟快速增長到“泡沫經濟”的劇變,經濟危機不僅影響了社會效益也影響了日本人的生活方式及心理狀態。
在經濟蕭條的社會環境下,失業率在不斷提高,年輕人的就業環境也急劇惡化,許多應屆畢業生一離開校園的溫床便需要面對“就業冰河期”。大學生就業困難,那些高中畢業想直接邁入社會的青年人更是了無希望。
據當時數據統計:1992年招聘高中生的數量還在167萬,但到2002年直接降到24萬,十年的時間有數百萬人被淘汰。
1991年社會招聘大學生的數量是84萬,2002年便降到57萬。

日本大學生
與此同時,各企業還增加雇傭臨時工、小時工的比例,非正式工的薪資待遇遠低于正式工,但仍有多數大學生為了解決就業問題選擇成為非正式工,可能一個月內便需要面臨失業的風險。
一部分高中生期望通過考學來提高簡歷的含金量,但由于社會差距的擴大,年輕人在教育資源等方面也出現了較大的分化。
家庭環境困難的學生不得不提早停止學業擠入就業環境并不樂觀的社會里,最終又因學歷低被迫流入底層社會,如此惡性循環,日本社會的貧富差距越來越大。

日本
無論是大學畢業生或是高中畢業生,甚至還有許多已經工作了幾年但被辭退的青年。
在面對渺無希望的現實社會時逐漸喪失了奮斗與拼搏的意志,他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開始安于現狀,淪為“下流階層”。
這個階層中存在許多派別,有完全依靠父母積蓄,不想承擔社會責任的寄生族,還有仍在工作但工作環境并不穩定的“飛特族”以及自我切斷與社會聯系,生活環境完全封閉的“蟄居族”。

蟄居族
蟄居族的概念及特征
蟄居一詞本用以形容動物冬眠,但正有這樣一批青年如動物冬眠般長期躲在家里,不出門接觸社會。
關于蟄居概念的界定有許多種說法,據日本著名臨床精神科專家齋藤環闡述,他將蟄居定義為30歲沒有精神疾病并且超過六個月躲在家里,不進行社交活動的青年人。
蟄居青年在家里過著黑白顛倒的生活,他們甚至和家人都保持著最低限度的溝通,社交能力也在逐漸退化。
蟄居族的主要特征為每天將自己鎖在家里,大部分時間都蜷縮在僅有自己的空間里,看書、打游戲或睡覺,房間長時間處于幽閉的狀態,懷疑自己的社會價值,缺乏自信,對社會產生一種消極逃避的態度。

蟄居族
部分蟄居青年對網絡有極大的依賴性,電腦屏幕閃爍的光是他們的唯一光源,上網可以占據他們生活中的全部內容。
造成蟄居的原因有許多,每位蟄居青年都有他們自身的原因,而蟄居的情況也因人而異,有些人會外出或是在家里進行自由活動,但也有一些人完全不會出門,這屬于比較嚴重的類型。
但長期的蟄居生活逐漸侵蝕著年輕人的心理,在喪失自信心的情況下,他們的情緒開始變得易怒、暴躁,更有甚者會對家人施以拳腳,他們多數都與父母生活在一起,依靠父母獲得生活來源。
部分蟄居的生活態度對社會已產生了一系列的消極影響,同時,長期脫離社會也為青年本身帶來了不可逆的惡劣后果。

蟄居族的生活
許多青年開始放棄找工作,日本社會本身也開始面臨勞動力短缺的問題。許多想脫離蟄居生活的青年嘗試重新步入社會,但日本社會的經濟形勢低迷,就業環境惡化,他們被迫再次回到家中重拾蟄居的生活狀態。
蟄居族中不乏有中年人,他們的父母年事已高,如何解決今后的生存也是一大難題。
無論是一個個小家庭,或是一整個日本社會,都在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危機。
蟄居生活是黑暗沒有光彩的,長時間喪失自信也給他們的精神帶來了極大的壓力與負擔,許多年輕人開始產生心理問題。

年輕人的蟄居生活
他們自始為社會邊緣化人物,常抱有一種“即便死去也不會被人注意到”的消極心理,由于長期處于壓抑封閉的空間內,他們的內心也被孤獨感所占滿,許多蟄居族開始出現強迫癥、狂躁癥等癥狀。
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他們可能還會做出危害社會的行為,日本許多惡性犯罪事件便是由蟄居者實施。
1999年12月21日,一名蟄居男子將京都日野小學的一名男生殺害。
2005年5月3日,一名17歲男生挾持了佐賀高速公共汽車。這些人都有蟄居的經歷。

青年蟄居的原因
日本青年蟄居思想的形成可歸根于以下兩種原因,分別是社會性因素以及教育環境。
社會因素
青年蟄居是社會富裕條件下的畸形產物。20世紀80年代,日本經濟處于世界支配地位,財富富裕的情況下,許多青年染上了社會惡習,校園暴力、霸凌、漠視家人等情況頻繁產生。
青年人在富足的生活條件下安心享樂,消費水平不斷提高,一味揮霍家里的錢,逐漸拋棄了奮斗的精神。
當日本面臨經濟危機之時,長期生活于云端的青年人無法面對殘酷的現實,驟然變化的消費落差給他們的心靈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尤其是在經歷就業難的挫敗后,他們逃避社會責任,蟄居是一種逃避社會現狀的極端方式。

日本環境
在大環境影響下,蟄居族的范圍也在逐漸擴張,許多年輕人在經歷一次挫敗后便自愿加入這個人數眾多的群體中。
青年人的價值觀念受父母的影響深刻,他們看慣了父母勞碌半生僅為掙得一份高收入高地位的職位,父母時常勉勵他們考入一流大學再獲得一份穩定的工作。
長此以往,部分青年人對這種循規蹈矩的生活節奏產生了“叛逆”心理,他們不想沿襲,渴望創造與突破。

日本年輕人
尤其在泡沫經濟崩潰后,由傳統觀念構建起的大樓在青年人心中崩塌,傳統的發展方式也不能保證安穩的生活,他們一度陷入迷茫中。
不少年輕人拋棄了拼搏、吃苦等傳統品質,進取心也變得消極。在經濟社會快速發展的狀態中,社會中的大部分群體都奔波于個人利益,人們逐漸淡忘關心群體。
這種思維模式也影響了新一代青年,已然缺乏社會責任感的青年難以適應復雜的人際關系,步步為營的生存模式常讓他們感到疲憊,因此不少青年人開始將自己封閉在狹小空間里,融入蟄居生活。

教育環境
隨著物質條件的豐富,核心家庭的結構逐漸取締傳統家庭,父母對孩子過分溺愛,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力滿足孩子的條件。
孩子通常擁有獨立的空間,進一步縮小了他們的活動范圍,減少了與家庭的溝通。家庭本應是孩子傾吐心理煩惱的最佳場所,但父母通常忙于工作逐漸忽視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孩子內心的壓力難以得到疏解,就會開始拒絕與人溝通。

日本家庭
解決蟄居現象的對策
如今日本社會已開始關注蟄居族的存在,為幫助蟄居青年重新走向社會,有關部門采取了一系列積極的措施。
社會開始構建良好的外部支持體系,幫助他們解決就業、學業上的困難,派出專人對他們進行心理疏導,傾聽他們的心聲。
同時,就業市場的環境也在做進一步調整,社會在完善就業機制以及規范保護勞動者權益方面做出相應的努力。對于部分不想走出家門工作的青年,社會加大對自主創業的扶持力度,鼓勵多種類型的工作方式的存在。
家庭在勸導蟄居青年的過程中也應發揮積極作用。家長不應再對孩子采取不理不睬的態度,更不應對其過分寵愛,每位家長都應協助孩子重新培養社會責任感,及時疏導孩子的心理壓力。

日本蟄居青年
青年人不可能永遠躲避在一處牢籠內,生活在折疊世界的年輕人應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與創傷,作出相應的改變。
只要有意愿突破現狀,便擁有收獲光明前途的機遇,在日本經濟逐漸復蘇的情況下,相信不少蟄居在家的青年都會開始重新走向社會,為社會發展貢獻青年人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