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國際化教育這么些年,“爸爸真棒”認識的家長可能有幾千上萬位,而在其中,Amy是特別“寶藏”的那一位:
她有三個孩子,兩個都DIY收到了哈佛錄取!最小的兒子目前也已經在知名TOP美高讀10年級;
雖然如此,她卻笑稱“考上哈佛,這個名稱也就念叨了不過三個月”,二女兒干脆放棄了哈佛,去了一所更適合自己未來規劃的學校;
她曾就讀經濟思想史博士,擅長“從文獻資料里挖金子”,把美國大學的升學體系研究得清楚透徹,在內卷成風的時代,她卻敢讓孩子放棄競賽、不卷GPA,不用“重兵器”,而用“輕武裝”申請大學;
而且,她已經走過了養育孩子的“閉環”——老大老二都已經結婚,連孫子孫女都有了。這些年來,孩子們不僅申到名校,更難得的是工作順利、人格健康,也已經打造出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家庭生活。
看到這樣的媽媽,哪個家長不好奇,希望能從她的經驗中汲取一二呀?
我們在“真棒家長俱樂部”的線下會員私享會邀請到她來做專門分享,把自己當媽媽的這30年,從老大到老三、從兒子到孫子、從美國幼兒園到博士一路陪伴下來,建立起的家庭教育體系梳理了一遍。
“真棒家長俱樂部”聚焦于國際化教育的三大“元問題”:興趣探索、擇校規劃、多元升學,會定期請大咖、專家以及像Amy這樣的家長來給大家分享教育話題。
Amy當天的分享有3個多小時,錄音稿5萬多字(不含Q&A),在此將部分內容展現給大家。如果想了解更多Amy媽媽私享會內容,可以拉到文末,報名參加我們的“真棒家長俱樂部”哦~
*本文以第一人稱敘述
#01
老大:哈佛也需要“閃閃發光的普通人”
我是從老大9年級開始研究美國大學的,研究完了,他已經10年級了,留給我的操作時間只有2年。而且,老大一路是美國公立體系讀下來的,讀的高中很一般,在學校的學術排名也只在10-15名之間徘徊,平時和很多華裔男生一樣,會打一些數學競賽,妥妥地是個“大眾臉普娃”。
那么,孩子為什么可以去申哈佛呢?
學校的升學顧問跟我說:“哈佛或其他TOP學校里,其實并不都是那些競賽第一名、體育藝術的天才,那些人只占學生的10%左右。國家當然需要科學家和創造性的人才,但也需要‘閃閃發光的普通人’,來作為建設者。”大兒子在高中的鍛煉經歷讓他長成了‘閃閃發光的普通人’,因此才具備了申請頂尖大學的實力和條件。
什么是閃閃發光的普通人?
這里介紹其中一個我的大學“研究捷徑”:挑一個你心儀的大學,把所有校長演講以做論文的態度研讀,就會發現該學校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以及我們自己的努力方向。
還記得,當時哈佛的第27屆校長Summers 有一個演講“Every child getting ahead: The role of education”,里面講到低收入家庭的孩子受經濟條件所限,不能做很多SAT和大學準備的培訓,因此在申請哈佛時有天然的劣勢,他認為哈佛及其學生都有必要采取行動來改善這種社會不公平,同時還表彰了一個學生和她的社團 “Let’s Get Ready”,號召哈佛學生利用假期來幫助周邊貧困地區的學生補課。
我當時看完這個演講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哈佛想要什么樣的學生,大兒子離優秀的差距在哪里了。我們需要放下自己的競賽,回頭看看身邊的社區,想想自己的學術能力能為社區做些什么 。
△校長演講原文:https://www.harvard.edu/president/news-speeches-summers/2004/every-child-getting-ahead-the-role-of-education-remarks-of-harvard-university-president-lawrence-h-summers/
于是,我給他看了那個演講,然后引導他:你自己一個人做競賽,結果頂多是一個獎項一張獎狀。你所在的公立學校在數學競賽方面比較弱,從沒獲過獎,但如果你能用自己的競賽能力去影響學校里的其他同學,鼓勵更多人參加數學競賽,那么可能獲得的獎狀就不止一張了,即使沒有獎狀,可能大家的數學能力和興趣也提上來了,這樣,一個人好就變成了很多人都好。
當時大兒子完全聽進去了,就同意停止打數學競賽,好好地把自己打競賽的經驗理一理,然后和學校的數學俱樂部合作,去給其他同學做競賽培訓。
他們從幫助本學校的同學開始,擴大到其他社區,聯合當地最落后的公立高中一起做,一年以后還去聯系了哈佛、MIT的社團學習取經,給他們能輻射到的社區孩子補數學和SAT。
這還沒完,在這個基礎上,他和同學們又成立了另一個社團,討論教育不公平和人的權利問題,以及如何為貧困學生做事情。最后在學校的建議之下,他們和當地的議員取得了聯系,把這些討論做成了一個提案。
再后來,又演變成聯合其他差學區的學校一起讓州政府在做教育規劃的時候能夠去聽貧困社區的學校的聲音,把事情越做越大,從最初的數學輔導變成了討論一個社區的管理問題。
經過兩年多的磨練,到大兒子申請的時候,他已經從一個專注自己競賽升級的“個體戶”成長為愿意為傳遞他人的聲音而奔忙的“學生領袖”。
大兒子告訴我,他當年最大的成就和最幸福的時刻,就是帶著學區的貧困高中生、以前與數學無緣的孩子,去跟私立學校PK數學競賽。
他用了兩年多時間寫輔導競賽的教案,聯系組織,完全沒有時間自己再去打競賽了,但他以此為契機,也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興趣方向——政府公共事務。而且他以前是靦腆、不太敢跟人交流的,就在這些課外活動的磨煉中,把自己個性上的障礙也克服了。
學校的升學顧問說,“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講,他的思想認知、行動能力能到這一步,大學認為就可以了。你現在能看到身邊的SAT、數學考試這樣的小事上折射出的社會問題,并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改變,將來到了大學里、工作崗位上,就能看到更多的問題,改變更大的世界。這就是我們說的閃閃發光的普通人。”
其實這些年來,我在幾個孩子的學校里,看到不少申到“哈耶普斯麻”的孩子,都是這樣“閃閃發光的普通人”。
比如兒子學校有個申到哈佛的孩子,成績也不是很拔尖,但他從9年級就開始做一件事:關注那些父母有一方在監獄里的兒童群體。
他喜歡旅行拍照,就成立了一個名叫“Smile”的社團,去世界各地拍人們大笑時的樣子、采訪他們笑容背后的原因,寫成故事給社區里這樣的孩子看,因為他覺得這些孩子需要快樂、需要笑容。
他甚至都沒有什么高大上的理念,只是樸素地希望把自己感受到的快樂分享給其他不夠快樂的人,就這樣哈佛也錄取了他。
還有一個女兒學校的孩子,從小到大把自己大部分的課余時間和金錢都花在了研究一種蟲子上面,研究完了也沒寫出什么論文來,只是在研究過程中學到了很多生物學和科學知識,并且有了一些哲學思考,寫進了文書中,就被MIT錄取了。
相反,我認識的另一些“卷王”孩子卻未必能順利被心儀大學錄取,比如有全校GPA前三,SAT近乎滿分的孩子被哈佛拒了的,有GPA96分、提交了出色科研論文的孩子沒錄到MIT的……
我覺得5年前,你把標化考到特別高、活動做到跨國際、提交科研論文還是有區分度的,但是現在,太多的人都在卷這些領域,除非孩子真的是天才,這條路已經很難順利走通了。
而且,所有的假期和空余時間都花在提升學術成績和背景上,孩子就沒有時間去思考,去閱讀,去做人文的探索了。
一個人思想上的成長,是需要放空的時間的。我覺得培養孩子作為一個人的能力,對環境的感知、對他人的關心、幸福生活的能力比申請更重要,也正因此,我幫三個孩子申請時,都選擇了“思想認知輕武裝”,放棄了拼標化、打競賽這條“重兵器”的路。
#02
老二:為什么放棄哈佛?
到了二女兒申請大學的時候,我就比較游刃有余,因為在哥哥身上積累了經驗。
而且,女兒讀的是頂尖私立美高,成績是三個孩子里面最好的,也是個天生的“領導者”。按照我對孩子的“6級評價體系”,她是“6級的學生,6級的人”,老大是“5級的學生,6級的人”,小兒子目前還只是3-4級,離哥哥姐姐還比較遠。(這個體系詳見后文)
既然如此,女兒為什么會放棄哈佛,去了一所排名#23的大學(喬治城大學)呢?其實是她經過慎重思考、反復衡量的結果。
女兒一開始在國內讀初中時,還是一個典型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學生,不過到了私立美高后,身邊同學給了她巨大的影響和引領。
當時這群孩子在學校里天馬行空,沒有任何學術壓力,也沒有內卷的風氣,大家在課余和周末的時候討論的都是如何為人類服務,自己10年后20年后要做什么,要引領大家去做什么,口氣都是很大的。沒有一個人聊要去哪個學校、學什么。
女兒在社團里讀柏拉圖,讀《人類群星閃耀時》,我也跟著她一起讀、一起討論,因為如果我自己的思想離女兒很遠的話,就根本沒辦法去引領她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追求真理,為人類奉獻”這樣的話很遙遠、很虛,但跟著女兒一起討論的時候,我覺得這些話一點都不虛,因為當你真的有了這樣的認知以后,你會為自己的未來找到支撐點,找到除了金錢以外的幸福感、成就感來源。
我家女兒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跳出學生的生活,去了一些國際性的組織機構,高中的時候就去做小秘書,三年做下來,發現越貧窮封閉的國家,在國際事務上越容易遭遇不公平,她就有了一個想法,未來要給這些弱小的國家做法律方面的保護和支持。
到了現在,她在律所工作,業余時間就真的和法學院同學們一起在給貧困國家和弱勢群體提供法律援助。
后來她放棄哈佛,其實也是因為她已經很確定自己的職業方向,而哈佛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第一,女兒最終的目標是要做國際經濟法律相關工作,最好的專業是在哥大法學院,而要申請這個專業,本科階段最好是學國際政治經濟,當時哈佛的本科是沒有的,如果進哈佛,只能去社會歷史之類的專業先待4年,有點浪費時間。
而且既然將來要做國際關系,那么實習機會最豐富的是在華盛頓,那里有很多世界性的組織、智庫,還有白宮,這個才是她需要的。
第二,對于哥大這么頂級的法學院,申請的GPA要求一定是3.9以上。她覺得在哈佛保持這樣的成績實在太難了。
除去學習,她還想好好生活,希望有更多的精力去探索世界、人際交往。她跟我說的一句話很有意思:“在哈佛跟斯巴達的勇士拼4年要累死了,為什么不去跟雅典人一起待4年呢?”
因此,女兒最終去了位于華盛頓的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因為她是有去哈佛的能力的,在喬治城就空出了很多的時間精力,最終她畢業的時候,在外交學院是以大滿貫成績完美畢業:學術第一、論文第一、GPA4.0滿分,PBK學術榮譽(PHI BETA KAPPA),本校法學院提前一年錄取。
但她堅持在喬治城把4年讀完,她說要多珍惜留在華盛頓的國際機構實習工作鍛煉的機會。去哥大之前,她已經像一個工作了好幾年的人一樣,能力和思想都很成熟了,所以后續在哥大法學院的學習和畢業進Top律所工作的過程都非常順利。
我在跟她聊天時,從來沒聽她提到過自己掙了多少錢,講的都是自己幫助別人做到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給別人爭取到一點權利,或者幫別人避免了一個巨大損失之后得到的滿足,而且她幫助的不是個人,而是從一個國家層面去做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帶來的滿足特別大。
我覺得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因為如果只以收入來衡量你的幸福滿足程度的話,金錢是沒有盡頭的,滿足感不一定會上升。現在看到女兒這么幸福滿足,我覺得很開心。
#03
老三:“內卷”時代,我要不要一起卷?
前面兩個孩子都經歷了哈佛錄取之后,我對10年級的小兒子的認知非常“人間清醒”:他跟哥哥姐姐還有差距,按照我的“6級評價體系”,他現在還處在3,4級狀態, 大約能申到一個50名左右的學校。
我的“6級評價體系”是經過自己對大學的研究、跟學校的升學顧問老師溝通后訂立出來的,分為“學術”和“做人”兩塊,學術方面是學校綜合打分學生的時間管理能力,學術探索能力,合作學習能力。我主要管“做人”這塊,申請的時候,兩塊的分數都要合并一起考慮。
1級
孩子還不太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不大清楚如何管理好自己,更不用講去幫助別人。這樣的孩子去上一個200名左右的學校是很舒服的,也能有成長的空間。
2級
孩子對自己有基本的認知,也知道要奮斗。如果學術打分也能跟上,那么到100名的學校會比較合適。
3級
孩子除了對自己有認知,也能看到周圍的社區,能感知世界的進步,更重要的是能意識到身邊世界有不完美的地方。這樣的話50多名的學校就可以了。
4級
孩子看到了身邊世界的不完美,會想著去改變,而且還得有能力去改變。能做到這一點的孩子,可以申請30多名的大學。
5級
孩子不僅能看到身邊世界的問題,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還能發動身邊的人一起去改變。這一級別對應的大學是20名左右。
6級
美國大學的錄取標準“追求真理、積極創新、服務奉獻”三條都滿足。如果到了這個級別,就可以申請“哈耶普斯麻”了。
小兒子讀高中這兩年,又遇到了新問題,就是整個大環境都變得“內卷”了。
小兒子和女兒讀的是同一所高中,但是姐姐當年整天讀柏拉圖、討論如何改變世界,現在的高中里,大部分中國學生卻都在卷成績,提前學,把課程學兩遍,好拿到GPA95分以上,不跟同學多交往,而是跟國內顧問老師緊密聯系,不用學校的資源,而是在外面做一些商業化的科研,甚至作業都要顧問老師看過才交上……
面對這樣的情景,我其實是有想過“要不要一起卷”?
我去重新研究了一遍美國大學,想知道他們的錄取標準是否改變了。如果改變了,那我也是要變的。但我的研究結果是:他們沒有變。中國家長覺得“申請越來越難”,可能只是我們自己太主動,提交了太多閃亮的成績,把競爭環境搞得惡劣了。
那么既然錄取標準沒有變,我就還是維持“思想認知輕武裝”的申請策略,同時在學術的技術層面上做些調整比如學科學習上更強調迅速總結學習方法,而不是靠提前學;比如把孩子擅長和不擅長的學科靈活調配,均衡時間和難度,保持住孩子主動學習的熱情;比如以不斷解決社會實踐中遇到的問題的方式來逐步形成自己獨特的學術專長,這些措施可以不讓自己被“卷倒”……
舉個例子,小兒子目前在做的一個“大項目”,既是社會活動,也包含學術探索,就是源于他去年參加的一個“送電腦下鄉”的活動。
當時他在云南農村待了半個多月,發現那里的孩子主要問題其實不是缺錢,是缺乏對未來的向往和動力。他和我討論了一個月該如何去喚醒改變這些孩子,最后決定和同學們一起給農村孩子們做一個閱讀平臺,目的是幫助他們打開視野,啟蒙理想。
這個平臺的運營就需要用到文學寫作,編輯,計算機技術,這些學術能力也在這個社會活動實踐過程中得到了強化和提升。
在做平臺的過程中,兒子有一個“身體逐漸打開”的過程,先是睜開眼睛,發現了身邊真實存在的問題,然后用嘴發聲去動員身邊的同學一起關注這個問題,再然后動起了手和腳,去努力解決這個問題,因此我說他現在是3-4級的人。
等某一天他的大腦開始有更深層次的思考,能夠從小事延伸到大事,從哲學和社會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時候,他就成了一個5-6級的人,那個時候就有拼藤校的思想基礎條件了。
我會一點點去引領孩子完成這個思想認知深化的過程。比如,兒子現在已經從平臺的創立和運營實踐中體會到了,領導力意味著要去奉獻、要有很強的組織管理能力。
那么接下來我會引導他思考更高一層的領導力是什么,是跳出個人的私利,謀求平臺的長遠發展,這就是我下一年打算帶他做的事情。
#04
家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
說了這么多申請大學的事,我們回到家庭教育。前面說過要培養“6級的人”,美國大學的錄取標準“追求真理、積極創新、服務奉獻”三條都要滿足,這么“高大上”的口號,孩子如何從每一天的一點一滴中去做呢?
我給大家一個“抓手”:讓孩子養成一個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就去看那個地方有沒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問題,自己能怎么去解決。
比如小兒子現在的“大項目”,就是在養成了隨處“發現問題”的習慣后,在給云南農村孩子送電腦時發掘出來的。
老大老二上中學的時候,我也是要求他們每一學年都要發現一個學校里需要解決的問題,還記得老大曾經發現上完一堂課后黑板經常沒人擦,老二發現學校里的垃圾桶太臭,在改善垃圾桶的過程中她跟同學們賣報紙、辦讀報活動、做電子專欄、做學校的廣播電臺和電視臺……一點點“長”出了很多有意思的活動。
其次,每年通過“三個一 :一項服務,一場實踐,一個反思”,來保持孩子與社會的關聯,不會成為空心的,幼稚的,死讀書的人。
我們家的每一個孩子,從14歲開始,是有一個“獨立責任”的。
整個家庭首先有一個共同責任:維護所有人的健康、保持好的溝通交流。這點只要是家庭成員就要遵守。
大兒子的“責任”是不給弟弟妹妹做壞榜樣。這個責任是約束了他的很多行為的。比如他會覺得自己有責任好好讀書,遇到學習上的挑戰,想甩手不干的時候,會覺得對弟弟妹妹不好交代,就堅持了下來。
二女兒領到的責任則是維護家人之間的交流。因為她是女兒,將來要成為妻子、媽媽,我覺得一個家庭的氛圍和女性是有很大關系的,所以我培養她要會吃喝玩樂,要懂得去維護家人的關系,所有的節日、家里每個人的生日和重要日子,她都要領導著我們一起去慶祝。
我覺得正是從這些小的地方,引發了她對社會弱勢群體的關注,她自己享受了家庭的溫馨氛圍,就會看到有很多孤獨的人需要大家關心,并把自己享受到的東西分給別人。她的“領導力”可能就是這樣長出來的。
小兒子則負責我們全家的閱讀事業。因為他不是很愛讀書,所以我特別把這個任務交給他。每年,他要從紐約時報的年度好書里面挑兩本,自己先讀,讀完之后再講給爸爸媽媽聽,讓爸爸媽媽也讀。
除去孩子們,我和先生也各自有各自的責任。
我先生的責任是做哲學的引領,所有的閱讀、社會事件的討論都是他來做。每年暑假他都要帶著孩子讀書,同一本書買兩本,爸爸讀一本,孩子讀一本,讀完之后再交流。現在兩個大孩子不太需要哲學引領了,但小兒子的引領他還在做。
我的責任,則是維護家庭里該有的氣氛。我要去安排家庭所有的周末、業余生活,還要保持自己不被環境給拉偏,不被內卷給卷走。在孩子們長大的十幾年里,我覺得自己做的最有價值的事,就是沒有占用他們的周末去補課,而是讓他們利用周末要么是來建設我們的小家,要么是去服務別人。
我感覺,十幾年后,在我們家里留存下來的不是孩子們考上名校的榮耀感和名校的名號,而是家庭的溫馨和睦氣氛。
大部分爸媽的孩子可能還小,還沒有這個體會,但我作為過來人回頭看起來,家庭的氛圍對孩子會有多大影響,從我的老大和老二身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如何經營自己的小家庭,如何教育自己的子女,夫妻孩子之間如何互動,都能從我們當年帶給他們的家庭氣氛中找到影子。
我想,所謂的平凡幸福的生活,就是這樣營造出來的吧。